— 逢冬 —

光阴一页

短打,Thor中心,一个脑内爆炸的锤。


有一点儿锤基锤,见仁见智。


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但是我


我爱Thor Odinson一辈子——!


ooc且无聊预警,雷神3剧透……标题和正文毫无关系。

感谢观看,躺平。


正文


宇宙的一部分是广袤星河。

 

这所满载着阿斯加德住民的飞船以一种静默的沉甸甸的姿态在星河里穿梭,那些星星的微光浮在飞船表面,偶尔有些细碎的残骸经过它,没人分辨得出那是什么。

 

阿斯加德在星河里沉睡。

 

人们太累了,他们经历了逃亡与迁徙,又眼睁睁地看着故土随着怪物与火焰毁于一旦,化为齑粉。恐惧与悲伤先于疲惫而来,又暂时屈服于它之下——他们需要休息。

 

况且他们总归有希望。那能拯救他们。

 

而此刻被称为希望的神正躺在他房间的床上,在一片黑暗里徒劳地睁着仅存的眼睛。另一只眼睛只剩下空荡荡的眼窝,在眼罩底下隐隐作痛。

 

老实讲,在他千年以来不计其数的战斗里,这种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他就是被这一点儿疼痛牵扯得思绪万千——在一切安定下来之前,他没时间思考太多东西,那些在一个瞬间接踵而来的东西几乎可以压垮任何一个普通人,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超级英雄的苦难总是如影随形,这是定论,遑论他还是一个王。

 

他在黑暗里默不作声地叹了一口气,又翻了一个身。

 

他想睡觉。

 

但是不,他一闭眼脑袋里阿斯加德就要在他脑海里爆炸无数次,他大脑可能有些过载。也许他需要Loki的昏睡咒。——但他也明白,一旦他告知Loki这个,无疑是在承认他的软弱。而这正是他这个时候最不需要的东西。

 

他一向过分乐观,相信不管怎样,一切都会变好的。但背负着他阿斯加德的诸多人民,他也难免有些不知前路的迷茫。他将要面对很多事情,如何安置他居无定所的人民,如何使他的队友和政府接受Loki的到来,甚至,如何向那位地球的法师解释他的言而无信——他得搞定这些。

 

而他并不擅长交涉。他闷闷地想,眨了一下有些涩的眼睛,动作只牵扯到一颗眼球,让他有些不习惯,不知道Odin用了多长时间来习惯这个。

 

他想起来Hela之前的嘲讽——好了,这下不管是和他的姐姐还是弟弟相比,都是他更像Odin了。

 

他的姐姐。

 

他不是意识不到这个称呼代表什么,但他的家庭就是该死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姐姐和弟弟热衷权术和让人下跪,前者更偏激和残忍一点儿,想干脆利落把他搞死的想法毫不遮掩地写在脸上,下手又快又狠,叫弟弟的声音反而很动听。

 

他还没有被人叫过“弟弟”,这可真是个新体验,一般来说,只有他叫别人的份儿,这个“别人”特指Loki。他从小没有姐姐的概念,但不代表他被Loki的恶作剧气到想再度拔高对方英年早退的发际线的时候没有希望过他有一个姐姐。温和成熟又亲昵的,会揉他的脑袋,分给他和父亲和母亲都不一样的爱。

 

现在他有了,但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他姐姐似乎对亲情没什么感知,Thor和她不过是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那些深藏于皮肉之下的,血脉涌动的,能使人为之赴死和出卖灵魂的联系并不能影响她什么——或者说即使有,她也并不在乎,他们家族可能天生缺乏这个。

 

但Thor不,Thor知道有兄弟姐妹的感觉。你瞧,他有一个弟弟,从他记事起就小小软软地在那里,伴随他所有成长的岁月,他为此倾注作为一个兄长的所有怜惜。这使他柔软而宽厚,鲁莽而不残忍。

 

这使他有别于Hela。

 

但他跟他弟弟也不一样。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可能是最像Frigga的那个。

 

他扶着脑袋坐起来,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是干掉了自己的亲姐姐——即使他清楚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起身按亮房间的灯,踱到桌边想要给自己倒一杯酒。从小到大他都不太有心事,即使有,也大多消散于Frigga洞彻的安慰,他的朋友们拍肩击掌式的笑闹,和盛在金盏里的光泽涌动的美酒里。而现在前两者已经是仅存于回忆里再不可及的东西,唯有后者尚且能在每一盏不同的容器里如出一辙地微微波动——死物亘古不变。

 

然后他摸了个空。

 

本该放着酒瓶的地方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女武神前些时候风一样地闯进所有人的房间,毫不客气地卷走了她视线所及的所有能被称为“酒”的东西。Thor甚至怀疑她把急救箱里的医用酒精都刨了出来。

 

“我需要酒!”英勇的女武神在飞船里垂死挣扎似的喊,搜刮它们的动作倒是非常爽利,“不然你们就该处理因为戒断反应而猝死的我的尸体了——”

 

救人要紧。Thor半开玩笑地想。他放下手里的空酒杯,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窗外。太空里没有日与夜的分别,黑幕和星子是宇宙的底色,他们所在的地方看不到什么星球,因而显得一片空茫,并不壮观,并不比阿斯加德的存在与毁灭壮观。

 

……当然,他有故土情节。开玩笑,他当然要有点儿故土情节,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他在金宫长大,足迹涉及那片神域的每一寸土地和水源。那些金乌和独角兽,蝴蝶和青蛇,就连深潭边那头差点把他脑壳咬碎的巨龙这会儿都显得可爱起来。

 

 

但Thor Odinson不是轻易被过去绊住的人,他总是向前看的。即使之前和将来那些事情是被迫强加给他的,那也是他必须面对并不惧于面对的东西。他们将要穿过浩瀚宇宙,从神域前往他朋友所在的蓝色星球——细数他还是有很多可珍视和保护的人,地球是他乡,也是故土。

 

没有酒可喝,Thor又把自己扔进床里。陷进不甚柔软的被褥时并放任自己来回翻滚的时候,他开始思考去厨房偷点儿吃的的可能性。不这不代表他饿了,他只是……睡不着。

 

雷神好久没有失眠了,或者说,他几乎从未有过类似的体验。他鲜活而健康,不为肉体机制所困扰,Tony曾经还说他的代言会使各大保健类药品供不应求,他个人本身就是最大的影响,哪管广告真假与否。所以他不该睡不着的。

 

于是他果然从善如流地开始犯困了,这没什么不好的,他可不想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那些困意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他,像幼时Frigga的催眠曲,又像Odin饱含父爱的凝视,Loki轻柔的低吟,月桂树上百灵的的鸣叫,万物在此刻归于沉寂,意识被妥善地安置……奇妙得就像魔法。

 

陷入沉睡的前一秒他尚且希冀明天的到来——一切都会好的,他总是盲目相信这个。此页翻开,又是新的故事。

 

门那边他的弟弟半边身体隐藏在阴影里,指尖魔法的绿光幽幽消弭。他转身,声音放得很轻:

 

“好梦,哥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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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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