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逢冬 —

【盾冬】一个洞

小甜饼

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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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Steve掉进了一个洞。

字面意义上的,一个洞。在复仇者大厦的地面上豁开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口子,望进去黑暗隐隐有些水纹似的波动,像迫不及待要将什么东西吞吃进去似的。

Steve和Sam首先发现了它。前者离这个奇怪的洞的边缘近了一点,试图探查它的内容物和出现的原因,他回头向Sam说:“你先去找Tony,我在这儿……”

然后他轻快地掉了下去。


Steve环顾四周,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下落的过程就已经置身这里——空荡荡的大厅,一盏水晶吊灯悬在他头顶,惨兮兮地发着光。

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类似的场景,这是个陌生的地方,而没等他再想些什么,一个古板的声音就从他上方传了过来:“欢迎来到新世界。”

Steve皱了皱眉头:“你是谁?”他抬头扫了一眼,又提问:“你是吊灯?”

声音凝滞了一个瞬间,再开口的时候听起来带了点火气:“我不是,我才不是这种低级的东西,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你应该称呼我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

“吊灯。”Steve言简意赅地决定,他似乎不再好奇声音的来源“我这是在哪儿?”

声音气急败坏地跳过了他的问题:“你可以叫我系统!”

“系统?”

“是的,”得到了Steve的回应,声音终于恢复了稳重而神秘的表象,“这个地方非常奇怪,按常理来讲,什么都可能会发生。而我作为给你提示的声音,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你们世界游戏的系统,所以——”

Steve打断了他:“但是你说‘按常理来讲,什么都可能会发生’,但‘什么都可能会发生’这个说法本身就不符合常理,你提出了一个悖论。”

系统:“……你闭嘴。”

他像是怕Steve再说出什么似的,飞快地宣布:“游戏开始。”

Steve指出:“游戏?但我没有答应你玩什么游戏,你强行把我带到这里来,又单方面宣布我要玩什么游戏,对于这种不公平且不人道的手段,我只能说……”

系统绝望地告诉他:“很不幸,Rogers先生,这暂时是你出去的唯一一个办法。”

Steve问道:“暂时?这是否说明我还有其他可以执行的选择?这个选择又是受到什么因素的影响导致它不能成为第一选项?”

系统像哑了一样。

Steve面前出现了三道一模一样的房门。

系统不情不愿地开口:“请选出你的Bucky所在的房间。”

Steve的语气变了:“Bucky?”

这不怪他,他找了对方太长时间而一无所获,现在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洞里被告知Bucky与他在同一处境——甚至只隔了一道房门,他的情绪几乎是藏不住的。

但系统打定主意如非必要就不理他一样,沉默到地老天荒。

Steve毫不犹豫地拉开其中一扇门。

Bucky:……

系统:……

系统:数据已重启。

Steve面前出现了五道一模一样的房门。

Steve毫不犹豫地拉开其中一扇门。

Bucky:……

系统:……

系统:数据已重启。

Steve生气了:“你作弊。”

系统不回答他,Steve面前出现了七道一模一样的房门。

Steve毫不犹豫地拉开其中一道房门。

Bucky:……

系统:……

系统:你作弊。

Steve:……

没了不死心的系统捣乱,Steve终于踏进了门。Bucky警惕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个瞬间背景刷地一下换了,Steve站在楼梯口,在他的右手边,站着三个人。

系统:请找出正确的Bucky。

Steve一声温柔且深情的Bucky卡在喉咙里,他黑着脸往右看,愣住了。

从左至右,Bucky Barnes,Loki Odinson,Nick Fury。

他来不及对系统翻白眼,飞快地伸手去拉Bucky的手臂——接触到的一瞬间三个提线木偶一样的人终于动了,Bucky若有所思地看他俩相握的手,Nick可能黑着脸,但他实在是太黑了因而看不出来,而Loki,Loki毫不犹豫地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你认真的吗?”Loki问,像是很多年没有见过类似的弱智,气得笑出声来“我成为这个什么‘Rogers寻夫记’选项的原因是名字具有混淆性?什么?因为名字都有一个‘基’吗?”

系统小声回答:“是的。”

Loki梗了一下,他指Nick,完全不顾他阴沉沉的眼神:“那他呢?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没有混淆性的吧?”

系统更小声了:“他昵称不是‘Nicky’吗……”

Loki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我记得这个。”Bucky突然说。

他看向Steve疑问的眼神,向他示意他们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这个。”

Steve热泪盈眶:“是的以前我们去游乐园坐过山车的时候你一直拉着我的手,后来翻越战壕我总想握着你的手把你带过来,再后来……”

Bucky:“……我只是想起来握手代表友好。”

在Steve脸垮下去的前一秒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骗你呢,Stevie。”他对暗号一样叫Steve的昵称,上翘的嘴角甜蜜又熟悉,“我想起来很多,包括你说的每个部分。”

Loki看起来又要吐了:“你们以前是不是还手牵手上厕所?”

但系统没给他吐的机会,画面瞬间失真,场景像拧动万花筒一样旋转变化。

Steve觉得手心一空,Bucky不见了。

他不太想承认他觉得恐慌,唯恐下一幕就是那列前行的火车,在说了这么多有关“握手”的回忆后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他最后没有抓住的那只手¬——此刻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又消失不见。

所幸系统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系统,Steve视野清晰的时候正对着一面铺满了瓷砖的闪亮亮的墙,在他身后,水声淅沥沥地传过来。

这是间浴室。

他僵硬地回过头去。

Bucky在洗澡……说是洗澡,浴缸里放满了牛奶,其中漂浮着很多很多的,李子。

Steve呆了三秒,他干巴巴地问:“你在干什么,Bucky?”

Bucky倒是很理所当然:“洗澡啊。”他向Steve伸手:“把你旁边的沐浴露递给我。”

Steve下意识地去看他旁边的架子,那瓶沐浴露安静地立在那里,表面明晃晃地写着“李子味”。

“还有,”Bucky说,“我准备了早餐,分别是李子,李子和李子,如果你渴的话冰箱里有牛奶,牛奶,和牛奶,以及牛奶。”

Steve觉得这个世界不能好了。

系统木然道:“下一个。”

场景啪嗒一声换了,Bucky穿着制服站在他面前,凶巴巴地跟他打招呼:“谁他妈是Bucky?

Steve:“……”

Steve:“Bucky,你怎么了?”

Bucky:“谁他妈是Bucky?”

Steve:“Bucky,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这样下去根本没有用。”

Bucky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块儿小甜饼,他把它塞进嘴里,冷酷地回答:“谁他妈是Bucky?”

Steve:“……”他说不下去了,这不对。

系统宣布:“下一个。”

Steve试图找出什么能让他揍系统一顿的办法,未果。但Bucky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Steve?”

Steve面无表情地看他,等着他做出下一个奇奇怪怪的动作。

“好吧,看来这个也不是真的。”Bucky在他眼前摇了摇手,“嘿这个Steve你像一个木桩。”

Steve没来及说话,他意识到了什么,但Bucky已经自暴自弃地揉他的金发和脸,嘴里嘟嘟囔囔:“嘿Steve你真可爱你是个傻子请你做我男朋友。”

Steve脑袋里的烟花轰地一声炸开了,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但他维持着冷静的假象和一张被Bucky揉得面目全非的脸,他说:“好的。”

“什么好的?”Bucky下意识地问。

下一秒他脑袋里的烟花也轰地一声炸开了。

他们面面相觑,系统贴心地响起来:“情景结束,请问你掉的是这个李子牛奶Bucky还是这个复读机Bucky还是这个真的……这个Bucky。”

Steve艰难地把眼神从Bucky脸上收回来,并提醒系统:“你说漏嘴了。”

系统冷静道:“我没有。”

Bucky同情地看天花板:“你真的说漏了。”

系统恼羞成怒:“我就是没有!”

“好吧。”Steve说,“我选第三个。”

Steve未尝一败。

系统不甘心:“你作弊,你不可能认出来,就算认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我可是阅读了数以万计的同人才塑造出的这两个Barnes形象怎么会有纰漏……”他就是不肯承认他是个智障。

Steve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Bucky不耐烦地问他:“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系统踌躇了一下:“但是……”

Bucky冷漠地打断了他:“Loki被拖进来的时候说了他出去就要毁灭地球是不是?他来袭击地球的时候没有Steve会影响大局你知道的吧?到时候地球毁灭是谁的错?你负担得起吗?”

系统:“……”

“游戏结束。”他飞快地宣布。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出去了?”Steve问,“你之前说我暂时只有陪你玩这种弱智游戏才能出去的说法果然是骗人的?”

系统听起来要哭了,他的语速快得吓人,像是迫不及待要跟他们说再见:“Steve Rogers和Bucky Barnes顺利通关,通关奖励:男朋友。”

一道白光闪过,他们发现自己站在复仇者大厦里,那个黑洞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我得说……”他们沉默了一会儿,Bucky开了口。

“这个奖励太没诚意了。”他笑起来,“哪个系统拿玩家本来就会有的东西当奖励啊。”

Steve表示认同。



Tony撑着下巴点开一页图纸。

“掉下去一次带回来一个男朋友,”他哼哼了一声,“Sam说他想多掉几次。”

他给Steve看他的研究结果:“没有太多关于洞的数据可以让我研究,但因为我过分天才,仍然能够从中得出结论,这个洞是一次脉冲,一个波动,一个抽象思维……但它归根结底,其实只是一个洞。”

Steve茫然地问:“什么洞?”

“脑洞。”Tony回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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